從上世紀(jì)70年代開始,商州區(qū)閆村鎮(zhèn)沙河灣村就陸續(xù)有村民種植天麻,到上世紀(jì)90年代,沙河灣村的天麻種植達(dá)到鼎盛時期,客商們把收集好的天麻運(yùn)送到廣州等沿海城市的天麻交易市場,再出口到日本等國,而沙河灣村也一度有“天麻種植基地”的美譽(yù)。
10月23日,記者來到商州區(qū)閆村鎮(zhèn)沙河灣村,這里山勢低矮平緩,又高又直的櫟子樹和橡子樹遍布山坡,金黃色的樹葉映襯著蔚藍(lán)的天空,讓這個村子顯得寧靜而美好。“我們這里的氣候和土壤適合天麻的生長。”沙河灣村的魚支書指著遠(yuǎn)處的山坡,稱以前樹林里漫山遍野都是天麻,全村320戶人家,幾乎家家戶戶都種有天麻,而這里的天麻也因肉厚、個頭大、形狀好看頗受外地客商的青睞。每到收獲期,一撥又一撥的商販都會趕過來收天麻,甚至連四川大涼山的種植戶都把天麻拉過來交易,一公斤干天麻能賣到200元錢,好的話,能達(dá)到300元錢。“看到天麻掙錢,大家都一窩蜂的種起來,1993年前后,村里種天麻的人數(shù)最多,由此也成就了一批萬元戶”,魚支書告訴記者,當(dāng)時,沙河灣村8組一個叫王長民的村民種天麻最多,他用種天麻一年的收入蓋起了一座2層樓房,就這,錢還沒有花完。“2010年以后,市場行情越來越差,一公斤干天麻賣100塊錢都沒人來收,很多人覺得不劃算,就干脆不種了。”魚支書說,賣天麻的錢還不如做大工的收入,連種植大戶王長民也放棄了占地7、8畝的天麻地,買了一個三輪蹦蹦車,跑起運(yùn)輸,雖然村里還有二三十戶在零星的種植,但勢頭和規(guī)模已遠(yuǎn)不如從前了。
在魚支書的帶領(lǐng)下,記者找到了曾經(jīng)的種植天麻大戶何書記,“30年前,我就開始種天麻,那時家庭條件不好,沒有掙錢的門路。”何書記回憶稱,最早種天麻,用的還是別人給的天麻種子,第二年收獲時,原先不到一斤的天麻種繁殖了3倍,這讓全家欣喜不已。何書記說,慢慢發(fā)展開了以后,自家房后的坡上都種滿了天麻,當(dāng)時是土法種植,天麻上面還能收莊稼。雖然成本小,見效快,但收天麻非常辛苦,霜降后要集中收一個多月才能結(jié)束。“天麻長在樹底下,要先用鋤頭挖,再用手一個個的往起拾,這樣挨窩翻撿,一轉(zhuǎn)就是整面坡。”為了搶收天麻,經(jīng)常會動員全家老小,甚至親戚朋友一起撿拾,早上天剛亮就出門,直到天黑看不見才回來,連續(xù)翻天麻,何書記的手上滿是裂縫,纏上膠布繼續(xù)收。“那時,家家戶戶收回來的天麻堆得像小山一樣高。”何書記說,他還記得,1990年那年收了1000多斤天麻,賣了2萬多元錢,靠種天麻,家里供出了3個大學(xué)生。但從2000年以后,天麻的價錢越來越不行,年收入從1萬元跌到5000元左右??粗炻橐荒瓯纫荒瓴痪皻?,何書記只好和村里多數(shù)人一樣,選擇出門打工。今年75歲的李開文是天麻老種植戶,隨著天麻的降價,他也在逐年減少天麻的種植量,并在1996年種起豬苓,“豬苓比天麻更好種。”李開文說,干天麻現(xiàn)在一公斤只能賣到70元,去年,豬苓賣了1.5萬元,而天麻只賣了8000元。雖然種天麻的人少了,但只要不賠錢,李開文說他想繼續(xù)種下去,并且還想在村里辦一個天麻豬苓合作社。
曾經(jīng)名噪一時的天麻村為何越來越受冷落?魚支書告訴記者,價格下跌是天麻種植減少的根本原因,另外,掙錢的路子多了,很多人寧愿出門干一些輕松活,也不愿在家受苦種天麻。“還有就是缺乏科學(xué)的管理。”魚支書分析,種植天麻的年限一長,土壤就容易老化,加上不注重對菌棒消毒等,天麻的收成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。“天麻不值錢了,肯定也就沒人種了。”看著天麻村一天天衰落,魚支書雖然痛心但更多的是無奈。